我的男友是连环杀人犯,一天夜里,他提着血淋淋的刀站在我的床头…
男友提着刀,鲜红的血沿着刀剑滴落在地板上,夜里安静极了,那血滴在地上,发出瘆人的声响。
我骗他说我睡着了。
但我不知道,被子下的我因为害怕,身体疯狂地在颤抖,而他正满眼猩红地看着我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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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速打
微虐
双重人格连环杀手男友 X 坚强小钢花你
“有人因恨杀生,而他为爱执刀。”
-
“嘀嗒…”
是血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。
我缩在被子里,默默数了数。
第五个。
这是这两个月以来,第五个被害者,而那个杀人凶手…
正站在我的床头。
他是,却也不是我的男友。
男友告诉我,这个杀人犯叫“香香”。
香香,是我男友的第二个人格。
-
没错,我的男友是双重人格障碍患者。
男友主人格温柔稳重,谦和有礼,我们谈了三年的恋爱,最初我很讨厌别人的触碰,尤其是男性。
他说没关系,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问题,他很高兴,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。
“那你,不会觉得我不够喜欢你吗?”
因为太多人把性定义为爱,我开始疑惑他的宽容。
“别人的爱意是亲吻,我们也可以只是握个手,你爱我,就够了。”
我很高兴,他能这么体贴,又这么坚定地相信我。
在恋爱的过程中,我永远是被照顾和迁就的那一个。
直到---
有一天,他在咖啡厅等我一起喝下午茶,我看见他和别的女生谈笑风生,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。
虽然我很差劲,但是,谁不喜欢被偏爱呢?
如果,我拥有的东西,别人轻易就可以copy走,那我干脆就不要了。
我看着,那个搭讪的女生递给他一张纸和一支笔,他笑了笑,接过去,写了些什么。
他看见我时,有些意外。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我知道自己很奇怪,敏感得像个怪物。
“她只是问我手表的链接。”
“分手吧。”
男友笑着的脸突然冷了下来,不知怎么的,露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,惨白着脸。
我问他怎么了,他慌忙离开,说要去个卫生间。
可是等了半天,也不见他出来,我找了过去。
找到男厕所,我站在门口,听见里头发出细微的声响,我踌躇了一会,问了声。
“你还好吗?”
里面突然没了声音,下一刻,一双手拽住了我的,我一失重,栽进了一个滚烫的胸膛。
“姐姐,在找我吗?”
那声音有些扭曲,分明是我熟悉的声线,语调却有些古怪,阴冷又刻薄,却硬是要带着些许甜腻。
我抬头,惊呆了。
“你,怎么了?”
男友的脸上,挂着瘆人的笑,他的眼里像是有一团野火,里头困着一头凶兽,此刻,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。
他用指腹,摸了摸我的眉毛,声音颤抖,我满身寒颤。
“别离开我。”
那一天,我知道了,原来我温润如玉的男友,心里藏着一个秘密。
“香香?你说你叫香香?”
这名字很耳熟。
香香听见我叫他的名字,嘴角一咧,露出几分少年的单纯。
-
我不知道男友知不知道香香的存在,但是香香很少出现,只有那么几次。
“姐姐,你敢和那个男人约会,我就把你关起来。”
香香暴戾恣睢,我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“不是约会,只是谈工作。还有,你不能把我关起来,这是犯法的。”
香香不知道有没有理解。
第二次出现的时候,是在同学聚会上,我需要完成一个大冒险,坐在一个做俯卧撑的男生背上。
“姐姐,你要是敢坐,我去把他腿打断!”
我看着周围同学调笑的表情,窘迫极了。
“你也不能伤害别人,我不坐了还不行嘛?”
这一次,香香好像有些明白了。
可就在我刚和男友接完吻,香香又出现了,他气急败坏。
“姐姐,你再亲他一下,我就把你的嘴亲烂。”
“……”
我很无奈,但是又觉得这样随性而为,爱吃醋的香香很可爱,尤其是,和一直以来循规蹈矩,不敢越池半步的男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香香很喜欢小动物,尤其是兔子,我总是会看见他对着领居家小妹妹养的兔子发呆。
为了安抚他的情绪,我送了他一只纯白色的兔子,他很喜欢,他给它取了个名字,叫“臭臭”。
直到那天,臭臭被一条大狼狗咬死了。
香香死死盯着死掉的臭臭,看着它纯白色的身体被血染红,香香哭了。
可他,却好像没发现自己哭了,香香笑得很开心,满脸希冀地问我。
“姐姐,臭臭总算死了,我可以把它的骨头取出来吗?”
我只觉得我的心脏都停了一瞬,我满脸恐惧地看着他,颤抖着唇。
“你说…什么?”
香香不解地看我,笑声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间发出来,好像真的很开心。
“我好喜欢兔子,它们很会忍痛,我亲手掐死过76只兔子,你知道吗?它们死的时候,会流泪。”
“……”
我突然发现,香香不是我以为的那样,他是可怕的障。
“我亲手剖开它,它有275块骨骼,12对肋骨,偶尔也有13对的,它们的血好烫,比隔着皮毛抚摸的时候,更加温暖…”
“你是怪物…”
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大声吼了一句。
香香愣住,癫狂的眼淡淡看向我,他咧开的嘴角像是刻意摆出的弧度,僵硬呆板,瘆人。
“姐姐,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?都是为了你,都是为了你啊…”
“什么?”
香香用舌头舔了舔上嘴唇,鲜红的舌,像极了猩红的血。
他逼近我,一字一句。
“你忘记了?是你把恨交给我,让我帮你报仇的,兔子和臭臭只是我练手的工具,你放心,我很快就会帮你完成心愿。”
报仇…
我猛地一震。
我突然想起香香这个名字,是在哪里听过了。
-
我听着床边细微的脚步声,香香杀人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。
这一次,他只隔了三天,就杀了第六个人。
随着香香的频繁活动,男友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。
我开始担心,香香会不会占据主人格,原本那个善良温柔的男友,会彻底消失。
可我不敢寻求帮助,因为我害怕香香杀人的事情会暴露,毕竟…
“姐姐,别害怕我。”
香香弯腰,靠近我,他的视线灼热,落在我脸上,像是把我的脸灼烧出了一个洞。
他身上还有血腥味,我强忍住恶心,他轻轻用手指碰了碰我的嘴,然后用舌头舔了舔。
我尝到他嘴里的甜味,是柚子糖。
他好像很喜欢吃柚子糖。
我若有所思…
“姐姐,今天我杀了那个医生,当年他那样对你,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,我用注射器把毒素注射进他体内,亲眼看着他心脏衰竭而死。”
我不想再听,那段过去就像噩梦,拽着我落尽无穷无尽的黑暗里,我的身体像筛子般颤抖个不停。
香香把我搂紧,把脆弱的脖子贴在我的脸上,我听见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脏的跳动声。
他好像很紧张,心脏跳得飞快。
我睁了睁眼,瞧见了他颤抖的手。
“我把医生丢进了井里,封了井口,可我还是能听见他的求饶声,他明明死了,为什么我还能听见…”
香香的身体颤了颤,他把我搂得更紧,像是要把我嵌进他身体里。
他有些失声。
“姐姐,我有点害怕,只有一点点…你能不能别睡了,你能不能抱抱我。”
我没有说话,两个人相对无言。
-
香香失踪了半个月,我不知道他杀了这么多人,是不是终于被人发现了。
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烦,有没有被警察抓住。
那天夜里,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床头边,满身血腥味,衣服都被血染红了。
我不知为什么,突然松了口气。
还好,没被抓到。
想完,我又觉得自己真是个坏人,居然会纵容一个连环杀人犯,还忍不住心疼他。
我终于忍不住,从被窝里钻出来。
香香看见我有些惊讶,毕竟这几个月,他见到的都是躲在被窝里发抖的我。
我有些愧疚,香香说的对,他是为了我才会杀人,杀了一个又一个。
如果今晚他成功了,那么,当初带给我噩梦的七个人,已经在黄泉了吧。
“你受伤了吗?”
我轻声问了句,不确定地看了一眼他满身的血,不知道,里面有没有香香自己的。
香香僵硬的嘴角动了动,却没有笑出来。
“姐姐,今晚是…院长。”
我耳朵里嗡地一下,脑子一片空白,一股恶心在我心里泛起,我忽然觉得身上好痒,拼命克制住挠自己的冲动。
我镇定了一会,点点头。
“知道了。”
香香朝我这边走近了一些,顾及到自己满身的血,退后了几步。
“我把他分成了五份,丢在了粪坑里。”
我麻木地点头,声音沙哑,喉咙发干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”
香香站在那儿,认真地看我,露出淡淡的担忧,我这才看出香香和男友的几分相像。
无论是男友,还是香香,即便性格差了十万八千,却都一样在意我的感受。
“香香,我们…自首吧。”
香香没有问我为什么,甚至没有露出半分不解和愤怒,他只是目光平静地看我,脸上的血顺着他的鼻子,滑到下巴。
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,因为那里炙热的情意,分明在告诉我,哪怕是死他也不会犹豫。
我舍不得,可是…
“逃不掉的,香香。”
香香笑了。
“香香,你知道的对吗?你是双重人格,说不定,你不用判刑…”
我看着香香信任的眼神,有些说不下去。
如果当初,我忍下来,不把不幸告诉任何人,那他也不会为了帮我报仇而杀人。
是我害了他。
“我们逃吧,香香,我们一起逃。”
香香眼睛亮亮的,点了点头,依赖地看着我,他说。
“好,我们逃跑。”
-
警察很快就开始通缉香香,随之公众于世的,还有我的过去。
那段,不堪的过去。
我和香香没有逃多远,通缉令全国发布,我们无处可去,只能龟缩于香香的地下室里,这是他白日里待的地方。
香香不想让我知道他杀人的计划,所以总是避开我,只等到夜里,一切结束后,偷偷来看看我。
地下室很阴暗潮湿,我和香香抱在一起,依偎着取暖,就像…
小时候一样。
“香香,别害怕。”
我颤抖着抱住他。
“香香,如果妈妈没有抛弃我就好了,不对,那样…我就去不了孤儿院,遇不见你了。”
香香沉默着,在我昏昏沉沉之际,隐约听他说话。
“你要做最干净的月亮,遇不到我也没关系。”
我醒来的时候,香香已经不见了。
我发了疯地找他,也不敢问别人,可是到处都找不着。
三天后,我在新闻里看见了“连环杀人案嫌疑人自首”的播报。
-
我作为证人,出席了香香的审判。
我作证,香香是双重人格患者,杀人的香香只是这具身体的副人格。
香香的律师在我的执意要求之下,主张香香的主人格无罪释放。
我看见被告席里垂着头的香香,他突然抬起头,对我笑了笑。
那笑苦涩又绝望,原本肆意妄为的香香变成了凋零的花儿,和被淋湿了翅膀的雏鸟。
我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…
果然。
检察官的下一个证据,彻底击碎了我。
“被告辩护侓师提出的双重人格属实,但是,现在在被告席上的香香并不是副人格,而正是主人格。我们有心理医生出具的检查报告作为证据,我方主张被告犯故意杀人罪。”
“被告,是否承认检方对你的指控。”
香香看向证人席里满脸震惊的我,颤了颤,久久没有回应。
“被告,对检方的指控,是否供认不讳?”
“香香,不要。”
我止不住流眼泪,拼命摇头。
香香收回视线,闭上了眼。
“我承认,我杀了人,除了你们发现的碎尸和井下的人,还有之前的无头案,都是我犯下的。”
“……”
我全身都在发抖,差点就要跌倒。
“我认罪,可是法官大人,检察官,你们说的正义,那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,为什么十七年前没有告诉那七个畜牲。”
香香抬眼看向法庭上那杆象征公平的天平。
他笑了笑。
“天平摆向伤害她的那一方,那我就是放在她称盘上,唯一的砝码。”
-
香香被判了死刑,缓刑两年。
我再一次见到香香,是去探监。
他瘦了,都快脱相了,那双眼睛却还是那么亮,紧紧地盯住我。
“香香,我…”
“我不是香香。”
我看见他温柔的眼神,意识到眼前的人是消失很久的男友,香香的副人格。
“你…早就知道香香…”
男友点点头,伸手,隔着玻璃摸了摸我的脸。
“我是香香的副人格,他说什么,做什么,我都知道。我知道,你想问什么,我不想阻止他,因为帮你报仇,那也是我的心愿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他笑了笑,那笑和香香的重叠在一起,化成一抹怀念。
“你知道吗,香香很喜欢柚子糖,因为这是你给他的。”
男友告诉我,香香有记日记的习惯,让我去地下室找找看。
我很快就在一个破旧的柜子里找到了那本日记本。
我翻开它。
-
我几乎每天都会梦见她。
她凌乱的头发、被撕破的裙子、沾满污秽的熊娃娃,还有腿上的血迹斑斑。
那不只是她的噩梦,也是我的深渊。
我永远都会记得,我想去打那群伤害侮辱她的坏人的时候,她哭着抱住我,对我说。
“不要打架,警察叔叔会罚你的。”
小时候,我们总是天真的以为,坏人都会恶有恶报,可是没有…
等来的只有她一次又一次地被伤害,我只能听着她痛苦的叫声,听着那群畜牲兴奋的笑声。
我恨不能杀了他们。
她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,轻声说着。
“我好疼…”
我问她。
“要我帮你报仇吗?”
她沉默了好久,看着手里残破的娃娃。
“他们把我的娃娃扯坏了,为什么连我的娃娃也要毁掉…”
我又问。
“要我帮你的娃娃报仇吗?”
她看着我,把手心里攥着的糖递给我。
“帮我报仇吧,我可以给你柚子糖作为报酬。”
我接过她的糖,那是她在这场凌辱中,唯一得到的安慰品。
也是那群畜牲口中的奖励。
我再次遇见她,是她23岁的时候。
她虽然对过去闭口不提,好像淡忘了一样,但我知道,她一直都记得,一直很在意。
所以,她讨厌别人碰她,尤其是男生。
我想保护她,这种渴望在她因为不接受接吻和性生活而被迫分手后,达到了高峰。
她需要一个温柔的情人,永远体贴包容她的爱人,把她过去的痛苦抚平,而我注定是要沾满鲜血的。
我知道另一个副人格是为她而产生的,她坚定地以为我才是副人格,这样也好,我这么卑劣不堪的人,怎么配得上她。
她送了我一只小兔子,只可惜我早就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了,我的心里只有报仇。
但是她看我的眼睛很亮,我不想让她失望,所以我说“我很喜欢”。
臭臭还是死了,我不知道为什么,竟然有些难过,明明知道它总是会死的,不是在狗的嘴里断命,也会在我的手里送命。
可是…
臭臭,是她送我的礼物,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它。
一定是我杀孽太重了吧…
我每次杀完人,都会去看看她,她的身边,是我心里唯一干净的地方。
她躲在被子底下颤抖,我很难过,但我怎么能怪她呢,这本身就是我自愿要做的事情。
我终于了结了最后一个人,那个主导她悲剧的人,我决定最后再去看她一眼。
果然,她说要我去自首。
我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。
我可以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,哪怕消失也可以,如果一切顺利,或许,副人格可以占据我的全部,成为完整的人,和她在一起。
如果不幸,我帮她报了仇,她能睡得安稳有些就好。
可是,她却说,她要和我一起逃跑,和一个杀人犯一起逃跑。
我激动得不知道要怎么笑才不显得我贪婪。
但我还是不舍得,她不可以背上同伙的罪名,她是最完美的受害者。
我会去自首。
我只是一直遗憾,她把副人格当成了那个最先爱上她的人。
我多想,以我自己的名义,告诉她。
我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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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翻完了香香的日记,匆匆浏览了他的前半生。
后来,我再想去探监,香香却始终没有见我。
我知道,他想让我忘记他,从此以后,做一个一尘不染的人。
可是,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他。
我始终没有等到他的那一声“姐姐”。
而香香,也没有挨过第二年的初雪。
-
“你送我的糖,已经足够我熬过所有的寒冬和烈火。”
(香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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